2017年7月28日 星期五

教师日记:诱因可以是为孩子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钥匙


直到今天我才肯承认,我的的确确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人。最近,我其实常常在想,自己是不是对学生要求太高了,想了很久都得不到结论一直到刚才才有了眉目。

我上了一堂长达8小时的课程,一位来自台湾的宋怡慧老师,让我意识到我并没有把自己调到与同学同一个位置上。她告诉了我们一个故事:

学校办了一场“每个人是一本书”的活动,邀请学校老师以一本书的姿态让学生外界。有一位特别严格的老师也参与了这项活动,但是没有学生肯去借他。于是,宋老师便和她的学生约定,如果去“借”了那位老师,他们就能得到证书、糖果和一些额外奖励。想当然地,学生便开始踊跃去“借”那位老师,整整30人。那位老师很惊讶地去找了宋老师,宋老师也没戳破,反倒和他说:“你好厉害哦,我才有两个人‘借’我而已。”为了不负众望,这位老师认真地准备了一个月,为这30位学生准备了非常非常精彩的故事。

原来,这位老师来自一个乞丐家庭,因为从小生活艰苦,所以他过得特别严谨。台湾的丧礼有聘请外人来哭丧的习俗,每回父亲在为别人哭丧后都会将丧礼的食物带回去给他们吃,他就是吃这些食物长大的。

没有一个人,知道这个老师原来有这么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,故事结束后,在场的听众都泪流满面,早已忘记自己当初是为了那些奖励而来。那场说书会结束后的一整整一个礼拜,参加的同学都格外珍惜食物,把家里煮的每一餐都吃得精光。

可见,诱因是必要的。我常常会责骂学生,为什么一定要奖励,才能去做一件事情?为什么不愿意思考?为什么在问他们问题时,班上便成了一座满是死鱼的湖泊?为什么他们不肯自动自发?为什么就是不肯改进?我有很多不满,我唾弃拿事物诱导孩子的教育方式,为什么他们就这么的功利主义?我痛恨这种功利的态度,也害怕自己在这个功利的大染缸里,被染上功利主义的颜色。

但是,这么多的不满,真的能够改善这个功利社会吗?每每遇到我看不顺眼的情况,我第一个就是露出不解的表情,然后开始讲大道理,学生真的听的进去吗?只是短短的四个月,我发现:

好像是不行的。

如果,当时宋老师没有诱导学生去“借”那位不受欢迎的老师,没有人借阅的情况下,这位老师还会用心准备吗?或许会,或许不会。如果,学生没有因为宋老师的利诱,踊跃去“借”这位老师,他们会有机会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吗?

诱因,原来也可以成为一个机会。给那些拒绝改变的人们,一个接触另一个世界的机会。只要善用诱因,我们便能引导学生到我们想要的方向去。即使讨厌这个功利的社会,我们也需要接受自己是功利社会的一份子,并迎合他们功利的想法,利诱他们走入我们的非功利思想之中。如果一味地自命清高,要求学生爬到和我们一样高的楼层,又有多少人肯爬上去呢?


我想,我要改变的是我对“诱因”的成见,并保持那颗非功利的心。加油!

昂贵是一个相对的概念


昂贵是一个相对的概念。我特别喜欢吃外面的炒饭,因为有过期,吃起来特别香,偏偏父亲非常反对这个举动。小时候,一碟炒饭3块半,只不过是在冷饭上添加一些配料,加上两只鲜虾,再打颗蛋下锅拌炒,成本只不过是售价的一半,父亲觉得非常不值得。

如今,一碟炒饭至少要价5块钱,遇到贩卖4块半的,都不禁会赞叹便宜,一股脑儿栽下去。前几日吃了一碟,炒饭加一粒荷包蛋,还附送汤,要6块半,比当年又贵了一倍,我倒觉得合理。市区的食物本来就贵,一碟饭要7块钱也不是怪事,所以这个价钱反而显得公道。当我发现,里面放了三只虾,比一般小贩还多出一只,更是感觉自己捡了便宜。


我真的捡便宜了吗?这碟炒饭其实有点过油,却因有了三只虾,而且“只要”6块半,整碟炒饭吃起来也不算太差了……吃着吃着,突然想起从前父亲反对我在外吃3块半炒饭的日子,不禁嘴角上扬,果然,昂贵是一个相对的概念。

大学生=不爱/不会说华语?

端上炒饭的是一双皱黑的手,老伯看了我一眼,开始热情地用英文与我对谈。我愣了一下,心里嘀咕着:我长得像外国人吗?这家咖啡店坐落在一所私立大学学院对面,只需要穿过不到2公尺的马路便能抵达。所以,老伯会如此和我说话,并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外国人,而是因为我学生气息未脱。

马来西亚是一个语言亲切的国家,看到皮肤棕色的便自然说起马来语,深棕色的便说英文,黄皮肤说华文,见到金发蓝眼睛的便说英文,到北马会自动说福建话,到中南马会自然说上广东话。我们就像吃了翻译年糕的人们,看到不同的人,便会自动转换不同的语言,这是一种自觉性的转换。一个人对另一种族群会说什么语言,反映出在他心目中,这种族群的惯用语言是什么。因此,我们常常会看到,老人家就算话语不流利,都会试着用华语和孙辈沟通,因为孙辈听不懂方言,所以用华语沟通会比较方便。年轻人看到老人家也会自动用生涩的方言问候,因为很多老人家不太会听华语。

回到槟城,在咖啡店我也会自动用福建话点餐、给钱,因此老伯迎上来便是满口英文,我的确吃了一惊。究竟是试了多少回,碰了多少次壁,让他有了即使是华人大学生也需要用英文沟通的印象呢?心里不是滋味,唯有埋头填饱肚子再说。

“你怎么吃得那么快啊?”吃完后,老伯又出现了,继续用英文和我聊天。

“好吃的话,记得叫你的朋友一起来吃哦!”他果然把我当作对面大学学院的学生了,继续用英文推销店里的产品。我看着他,不断笑着点头,很想告诉他,其实我会说福建话,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。


马来西亚,是一个语言亲切的国家。我在这个语言亲切的国家里,看见了大学生不爱或不会说华语的现象,有些心疼。曾何几时,大学生给人的印象是只爱说英文的年轻人?为什么要这样?为什么会这样?

2017年7月16日 星期日

新手教师日记:一句话的威力

      今天第一堂课,我和学生讲解如何分配小组的座位,但是学生实在太吵闹了,怎么劝都不听,只好呵斥他们。

     “吃屎吧你!”讲台下传来一句小而坚定的声音,刺入我的耳膜,我看着声音的来源,问道:“XX同学,你是在叫我吃屎吗?”。“嗯”,他再次点头。为什么?我继续问道,心里开始有了起伏。“没有为什么。”小不点的下巴微微抬起,似乎有所防备。“好,那么这堂课结束后,请你过来见我,我们谈谈。”

     “那还得看我有没有空呢!”小嘴巴仍不饶人。事情发生得很快,上课不到10分钟便发生这桩插曲,无疑让我感到有点惊慌。好不容易安顿好学生,交代好事物后,课堂结束前5分钟,我让这位同学到外面和我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      “为什么?”我继续问道。

      “没为什么。”

      “老师有没有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?”

  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  “那为什么要老师去吃屎。”

      “老师,我只是开玩笑而已,干嘛这么认真?”说完,他露出轻蔑的笑容,心里大概觉得我应该拿他没办法。老实说,我的确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,我只知道我很愤怒,我希望他为他的行为负责任。

      “这一点都不好笑,反而令我很不舒服,你必须为你的话负责任。”老实说,说完这句话后,我心里一点底子都没有,我不想用暴力告诉他,这便是他要为这句话付出的代价,那么除了暴力,我还能怎么对待他?

      “那你应该对我说什么?”

      他挣扎了一下,嘴里终于吐出一句话“老师,对不起。”

      “下一次,便不会再那么简单了。”我让他回去,但他的道歉,其实并没有让我比较好受,那冷冰冰的一句话,仿佛在嘲笑着我:不管他如何伤害我,只要一句道歉,便万事大吉。我很想哭泣,无奈的是接下来还有一堂课要上,所以我只得强忍着,咬着牙,踏入另一间教室。

      迎接我的,还是一贯吵杂的后端班,但因为刚刚的插曲,吵杂声传到我耳中,仿佛又大了一倍。“你们看不见我的存在吗?”我压抑着情绪,说了这句话。没想到说出来后,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变调了。虽然同样是后端班,但毕竟大了两岁,比较会看脸色,学生也沉默了,我才好不容易熬过去,没有在他们面前掉泪。

       下课的钟声让我如释重负,第一件事便是放下所有事物,把自己关在一间教职员厕所内,把刚刚的委屈都狠狠地哭出来。执教四个月以来,第一次在学校哭泣,庆幸的是自己并不是在学生面前,而是在厕所里和同事面前。我从来不知道,原来一句话可以让我的情绪有这么大的起伏,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很糟糕。

      “只是吃屎而已嘛,更难听的话都听过,为什么却承受不住这句话?”心里有一把声音这么对我说。我想,那个男孩也想不到这句话会让我感到那么难过吧?但是,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,为什么我要承受这样的一句话呢?甚至在追问原因后,得到的答案,竟然是要我不要太认真,和心不甘情不愿的对不起。那一瞬间,我觉得自己是最糟糕的老师,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……

       泪水流干后回到办公室,同事察觉到我的不对劲,开始给我建议。

       “冷处理吧,对他冷漠,让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究竟有什么错。”她的建议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块浮板,快要沉入海里的我,奋不顾身地抱了上去。那就试试吧!我对自己说,看看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。

      和凡在一起六年,這六年來我改變了很多,我們也一步步趨向穩定。凡是一個讓我很感動的伴侶,在一起的日子裡,好幾度都有一把聲音告訴我:就是這個人了,在離開馬來西亞到台灣唸書前,好幾次我也對他說,不如我們註冊吧。凡說過,台灣有很多像他一樣的男生,或許我會發現他其實也不怎麼樣,...